\"那就有劳磊弟。\"
\"知道劳烦我。以后就要记得好好\'孝顺\'我。\"
\"是。\"楚星灏和凌予禾异口同声地应道。
\"夫妻俩亲热别在我面前,看了怪呕心,快滚,快滚。\"楚星磊嫌恶地推推他们。
\"羡慕了?\"凌予禾调皮地道:\"赶快自己去找一个啰!\"
\"啰唆。\"目送他们甜蜜地奔离中庭,楚星磊搔搔转个身也要回房歇息,倏地一个身影挡在前头。
\"喂。\"是燕儿。
\"大家都走了,你怎么还不走!\"
\"我闯祸了吗?\"燕儿可怜兮兮地扯着楚星磊的衣角。
楚星磊真想翻翻白眼,倒在一旁装死。奇怪,刚刚他老爹拼命阻止她胡言乱语,也不见得她有丝毫悔意。等到事情闹大了,她倒来问自己错了吗?他哪里知道!
\"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。\"他有答等于没答。
\"那敢情好。\"燕儿的眼珠倏地张大,露出不怀好意的光芒,\"为了赎罪,我决定跟你一起去捉凶手和苍狼一族。\"原来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是装的,又被她骗过去。\"呵,凭你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去捉人,你随闹笑话就很令人高兴了。\"
燕儿闷在心怀,嚷嚷道:\"你不让我跟,我就告诉老爷,小金狼是你带来堡里的,你说,小金狼伤了那么多禁军,李治会放过你吗?\"哈,你有你的过云梯,我也有我的穿山甲,看谁厉害。
楚星磊赞许地点点头,\"你把我的威胁利诱功夫得很成功。\"
\"怎样?让不让我去?\"
\"你刚刚把小金狼放走了。\"他眯着眼看她。
燕儿心虚地低头,\"它自己睡醒跑掉的,反正它那么厉害,让它走才不会伤人嘛!\"
\"大伙儿就是疼你,才不说穿。难道你真以为我们擒不住它?只是不想让你难过而已。\"
\"阿磊!\"她的语气好凶。
\"反正这档子事,你甭管了,开开心心在楚家堡过你的大小姐生活。\"他交代完,就迈步离开。
\"阿磊……\"燕儿咬着唇,不甘心地喊道。
她没那么容易屈服,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苍狼一族被捉,更不会让出家堡夷为平地。所以她非得跟去查个水落石出不可。
阿磊,你别想抛下我。燕儿坚定地想道。
í í í
暗夜,柳树半垂,遮掩住上弦的月,万籁惧寂,楚家堡西苑风凰阁二少爷房间的窗门却开了一道缝。
将视线再往里头瞧去,屋内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,但隐约可见一小团模糊人影站在床榻之前,双手忽起又忽落,似乎想意图不轨又举棋不定,就这样起伏了半晌,令人以为是要放弃了,那人一咬牙,狠狠地往高高鼓起的棉被重重一捶。
\"噢。\"轻呼一声,原来那人是个女子!,
她倏地掀被一瞧,哪有楚星磊的人影� �
\"该死。\"她又被子摆一道,\"可恶,又被你逃过一劫。\"还有谁呢?当然是燕儿啰!敢情她是来报仇的!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她会采取这种小人行径,趁大伙儿在睡觉之际,将仇人痛打一顿。
她虽然无聊之至,但楚星磊人呢?大半夜的不在房里睡觉,他又上哪儿去了?
í í í
如果你曾仔细看着星空,会发现西方多了一条美丽的银丝,与银河平行,带着不奢华的色彩,停驻星空约莫一刻钟,又如同它出现的突然消逝了。
又再十刻钟后,离楚家堡不到十里路的洛阳坡,一名身着黑衣蒙面的挺伟男子,单脚横跨大石上,双手交叉横互胸前,一手执长箫,浓眉之下眼瞳是紧闭的,像是在思考着某个难题。
忽地,远处一个紫影一闪,才一瞬间便逼近黑衣男子,手上的利刀更是不客气地欺上他胸膛,直逼心脏中央,黑衣男子压根儿没有存活机会,他下手之快、准、狠,令人也瞠目结舌,冷汗直流。
眼见黑衣男子就要亡于突如其来的袭击里,刀口已临近在胸膛不到一寸的距离。黑衣男子身子微微一扭,倏地张开眼眸,不费吹灰之力躲过对方索命的一招。
对方一个扑空,像是早有准备,并不气馁,硬是变换招式再往黑衣男子攻去,招招凶狠,凌厉又不紊乱,处处直逼男子要害,次次几乎得逞,但都在紧要关头被男子借力使力,以四两拨千斤手法化解危机。
一个只攻不守,一个只守不攻。虽然紫影抢得制敌先机,攻势亦是绵延不绝,招不虚发,足见武功上乘,但却因黑衣男子沉稳、不慌张的应战,露出疲态。
终于,紫影一个沉不住气,使力朝黑衣男子旋殿一轮猛攻,他依旧不慌不忙见招拆招,更仔细注意到对方因求攻心切,招式已乱,体力不济。
一个虚招,骗得对手贴近,他顺势使出擒拿手,先将对方利刃击倒在地,继而想手到擒来。但紫影亦非泛泛之辈,一见他使出擒拿手已知失误,哪肯再轻易受缚,倾全力使出一击,将男子逼退,身子轻灵一跃,已踏上参天古木。
树梢上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子笑声,半真半假,既嗔又娇地啐道:\"老大,你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。
一别多月,也不见你捎来一字半句,一见面又手下不留情,害得小妹我苦练多月的\'擒狼十八式\',又被你者只大野狼打得落花流水。看来,又得重练啰!\"
\"早知道是你,我的手就更不留情,你啊!再练几年还是一样,整天想捉弄人,会有心练功才会有鬼呢!\"黑衣男子眼瞳灿如星子,揶揄着方才还是敌手的女子,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。
\"哼,这么瞧不去我。总有一天,我非得把你老大的位子抢来坐坐不可。\"
\"我等着你。\"黑衣男子忍着笑意,\"但是你得先胜过前头的五个人。\"
\"哼,他们算哪根葱,我连交手都懒得跟你交手。\"女子不屑道:\"我的目标是你。\"
黑衣男子闷着笑,不予置评,\"他们那?该出现了吧!\"
\"早就来了。见部门聊得太高兴,不忍心打断你们。\"不耐烦的声音随着一个身材欣长,一大壮顶的男子出现,他的装束很奇特,戴顶黑裘帽,毛绒绒的兽皮衣,肩挂银色大弓,腰佩一把镶满绿色琉璃的小刀,赤足不穿鞋。
另外,他身后还有一位相较之下瘦弱的男子,他的装束则太\"正常\"了。方正的儒帽,帽尖不偏不倚正对眉心,青色的儒衣平整吻贴,仿佛刚烫平过,连黑色的儒鞋也干净和犹如新买的,而且居然连走路也成一直线。
两个南辕北辙的人同时出现在月光下,显得非常突兀。但是他们两个就这么并肩走在一起。居然让人有种奇怪的幻觉--他们是同路人。
外表,仅仅是外表。看人,看内心里的本领才是重要的。
\"嘿,小二,你来了。\"树上女子唤道。
\"别叫我小二。\"异服男子明显不悦地低吼。他又不是客栈里的小二,干嘛老是叫他小二。何况又不是他甘愿当老二,他也想当老大。
\"我喜欢叫你老二嘛,很好听又好记。以后我当老二,我也要人家叫我小二。\"紫衫女子噘着嘴幻想道。
\"你再等个百年好了。\"异服男子不客气地打断她的美梦。皱着眉头道:\"苍狼一族怎么会有你这种人?老大,你确定她不是混进来的?\"
没错,这四个人都是苍狼一族的成员,黑衣男子--老大金狼,异服男子--老二银狼,温文书生--老五青狼,紫衫女子--老七紫狼。他们排行顺序并非依据年岁,而是根据武功,每一年,他们都会选择一地举行比试会以成绩定夺排名。
老七坐在树梢,摇晃着她的纤纤玉足,像是聊天般道:\"我才觉得奇怪咧,中原的天气暖和又舒服,偏偏有人大热天里着棉被出门,还大摇大摆晃来晃去,真不晓得这样用\'变态\'形容够不够,还是应该直接叫\'大变态\'。\"
\"你!\"老二怒气冲天地想冲上去揪她下来打一顿。
\"够了,\"老大急忙出声喝阻,深知再任老七胡扯的话,今晚正话也休想谈了。\"老五你说,他们三人怎么没到?\"他转向表情一直保持木然的青衣男子。
\"老三出海去了,老六在雪峰上练他的新功夫,老四你是知道的。\"赫,这人说话真利厉害,说了一串话竟然脸颊连动都没动,若不是他有发出声音,恐怕没人敢确定他曾经说过话。
紫衫女子对着劳务输出皱紧了她漂亮黑黝的柳眉,埋怨道,\"嘿,棺材板,你别老板着脸行不行,活似家里常办丧事。看得我回去总要倒好几天胃口,平白瘦了腰围,还得多吃几碗饭补回来。